紫柏尊者禪教合一思想簡述


    明朝末年是個三教合一的年代,雖然佛教自宋、元以後就日漸衰微,然而,到了明末卻出現了佛教的另一次的高峰,所謂的「明末四大師」蓮池祩宏、紫柏真可、憨山德清、蕅益智旭四大師便是這個高峰的代表。紫柏真可一生以重振法脈、復興大法為己任,在明末有著極高的社會地位,他大力的倡印經藏,本身對於經教亦有著相當廣泛的涉獵,致力於消弭三教的矛盾,倡導禪宗與經教的結合,在明末佛教復興浪潮中,紫柏真可是其中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


二、                       紫柏尊者生平簡介


    十七離家求功名,二十頂受具足戒,三十遊歷遍四方,六一生死任遨遊。
尊者自詠 : 少年屠狗混春秋,誰料披緇作比丘;俠習自慚忘未盡,真修方喜進無休。安禪雲石為床坐,說法松風代舌頭;唯剩閒身何所事,山川重疊恣遨遊。[1]

(一)、   出家

    真可大師,字達觀,晚號紫柏,世稱紫柏尊者,真可一名乃是因為明神宗曾讚歎其行止而謂:「若此真可名一僧」,故名真可。[2] 俗姓沈,江蘇吳江人。五歲還不會說話,直到某日一名僧人見了他後說:「此兒出家,當為人天師。」[3] 後,才開口說話。
    紫柏大師個性剛烈威猛,本是一個飲酒恃氣、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的剛烈少年,父母早已無法羈束他。[4] 十七歲那年,他仗劍辭親北上,欲至塞外立功名。行至蘇州,天大雨,偶遇僧人明覺,以傘蔽之,遂同歸虎丘雲岩寺,聞寺僧誦八十八佛名號,內心歡喜;次日清晨,即解腰纏十餘金設齋供佛,從明覺出家。出家當夜起,即靜坐到天明,[5] 一生修行精嚴的頭陀行與脅不至地的不倒單。
    當時明覺想為寺院鑄造大鐘,師曰︰「吾助之。」遂往平湖,於一大戶門外趺坐,主人見,欲供養師食,師不食。主人遂問師何所需,師即答曰︰「化鐵萬斤造大鐘,有即受食。」主人聞後即出鐵萬斤於門外。[6]
    真可大師年輕時即展現了剛毅果敢與勇於承擔的氣魄,對於生命當下承擔,絲毫沒有任何猶豫。出家後更肩負起復興佛教的重責,同時亦視停罷礦稅為己任,充分的體現出菩薩積極入世的情懷。

(二)、   修道

    大師出家後即閉關專研經教,歷時三年。後至匡山,深究相宗。萬曆元年至北京,親近華嚴宗匠遍融於法通寺。[7] 又從禪門老宿笑岩、暹理等,亦曾至嵩山少林寺參學。
    一日,聞僧誦張拙〈見道偈〉,至「斷除妄想重增病,趨向真如亦是邪」,師曰︰「錯也!當云『方無病』、『不是邪』。」僧云︰「你錯他不錯。」師大疑之,參至頭面俱腫。一日齋次,忽悟,頭面立消。[8] 師遊五臺,至峭壁空巖,有老宿孤坐,師作禮,因問「一念未生時如何﹖」宿豎一指。又問「既生後如何﹖」宿展兩手。師於言下領旨。[9]

(三)、   宏法

    曾有一子捻二花問師云︰「是一是二﹖」師曰︰「是一。」子開手曰︰「此花是二,師何言一﹖」師曰︰「我言其本,汝言其末。」[10]
    師常以毗舍浮佛偈示人,人問曰︰「師亦持否﹖」師曰︰「吾持二十餘年,已熟句半,若熟兩句,吾於死生無慮矣。」[11]
    師於陽羨,偶讀《長沙志》,見忠臣李賁,以城垂陷,不欲死於賊,授部將一劍,令斬其全家,部將慟哭奉命,既推刃,因復自殺。師讀至此,淚直迸灑,弟子有傍侍者不哭,師呵曰︰「當推墮汝於崖下。」可見其忠義之一般。[12]
    師是一個相當重視實修功夫的禪者,奉行精嚴的頭陀行,律身嚴謹,剛猛精進。他「真參實證、悟明自心」的強調,為明末疏狂的禪風,注入了一股新的能量。曾言 : 若不究心,坐禪徒增業苦;如能護念,罵佛猶益真修。[13]
    弟子法鎧曾問師父:「某甲為生死大事,願師指示。」紫柏立刻給一頓痛棒。法鎧再問一次,紫柏又下一頓痛棒。法鎧又問:「永嘉大師說:『了即業障本來空。』只如師子尊者、二祖、肇公等,是了得也未?」法鎧話還沒說完,紫柏連下好幾棒,說:「會麼?會麼?」法鎧:「不會。」紫柏:「本來空是甚麼乾屎撅?」
法鎧突然省悟,不斷點頭。從此見地即穩密。[14]
    師以停罷毒害人民的礦稅為己任,積極奔走於各界;為挽救禪宗凋敝,與德清約,共往曹溪,以開法脈,並續修明朝《傳燈錄》;[15] 德清被誣以「私創寺院」的罪名而入獄,遭流放嶺南,師即力奔走營救,凡此種種,皆顯示出師積極入世之人間佛教的精神。他曾說:「老憨不歸,則我出世一大負﹔礦稅不止,則我救世一大負﹔傳燈未續,則我慧命一大負。」[16]

(四)、   護教

    明朝由於可用的藏版藏於官中,請印不易,佛教僧俗早有應再製版刻印的自覺,但是都苦於茲事體大,經費難措,而一直遲遲沒有付諸行動。師在聽聞之後,立刻表示既然有刻藏的必要,就應該不畏艱難的去實行,於是他發願倡導刻藏,使刻藏之事能付諸實行。萬曆七年,真可與浙江嘉興縣知府陸光祖等人發願刊刻《大藏經》,並親自募集資金,最終於萬曆十七年正式於五臺山紫霞穀妙德庵開版,這也就是後世所知的《嘉興藏》。[17]
    師歷來是以精進勇猛的弘法護教的尊者形象為世人所熟知與敬仰,除刻大藏,自嘉興楞嚴寺始到歸宗雲居為止,一生復興了十五座寺院。[18]

(五)、   著作

    師現存的著作,有經德清校閱過的《紫柏尊者全集》三十卷和他人纂校的《紫柏尊者別集》四卷,〈附錄〉一卷。
    當時江州孝廉邢懋學,禮師,延居長松館,師為說法語,集名《長松茹退》。《長松茹退》凡上、下二卷,是真可唯一的親筆論述。《明史.藝文三》作德清,而《四庫提要》作「可真」。陳垣《中國佛教史籍概論》〈長松茹退〉條下言:《四庫提要》誤作可真,《八千卷樓書目》因之。《明藝文志》則作德清撰,蓋循《千頃堂書目》之誤。原此書卷首題「真可憨頭陀真可著」中自稱憨憨子,德清號憨山,與真可同時,二人並有大名,而憨山較後,誤認憨憨子為憨山,故題德清撰也。德清所撰的〈達觀大師塔銘〉中,也曾提及真可有集名《長松茹退》一事。
    真可在自序中說:「書曰:『茹退』者,乃自貶,非自耀也。」「茹退」出《楞嚴經注》,義為牛糞。何故名之 ? 立言不難,難於明理;明理不難,難於治情;能以理治情,則理愈明;理愈明,則光大。故其所立之言,天下則之,鬼神尊而訶護之。憨憨子自知不能以理治情,以飲食不節而致病,病生復不畏死,猶妄著書。譬如牛馬,不能力耕致遠,枉費水草之餘,唯所退者存焉耳。名其書曰茹退,不亦宜乎。[19]
    《長松茹退》一書的內容廣論生死、心性、情理等問題﹔並及儒釋道三家的義理,旁徵廣引,強調三者之間的融通不悖。是書的形式為筆記體,每條或長或短,少則四五十言,多則三四百言;雖然只有上下二卷,一百餘條,但是大抵已能表現出真可思想的主體。此書是真可生前唯一的論著,內容涵蓋廣泛,雖廣徵博引但不失簡潔,一如他說法直截淨爽的風格。

(六)、   示寂

    因為朝廷立儲的問題,引發「妖書」一案,被誣以製造妖書入罪,身陷冤獄中受殘酷大刑不只一次,然而真可不僅面對大刑不為所動,甚至還神色自若的為曹學程說法。《紫柏尊者全集》卷首中所收錄的〈圜中語錄〉就是當時的說法記錄。
    此案於短短十五天結案,被判有罪,師對世法失望,於十二月十七日辰時,沐浴端坐,囑侍者山道人性田曰︰「吾去矣,幸謝江南諸護法。」道人哭,師叱之曰︰「爾侍予二十年,仍作這般去就耶!」乃說偈言:「一笑由來別有因,哪知大塊不容塵。從茲收拾娘生足,鐵橛花開不待春。」遺言:「護持三寶,棱嚴徑山刻藏事,可行則行,不可行則止。」數稱毗盧遮那佛而逝。禦史曹公學程,聞之急趨至,撫之曰︰「師去得好!」師復開目微笑而別。世壽六十一,法臘四十一。[20]
    萬曆三十二年京城大水,弟子擔心真可肉身為水所化,開棺啟視,但見真可肉身端坐如生;師肉身經十三年不壞,萬曆四十四年十一月十九日,由憨山德清舉行荼毗儀式,將他的舍利供奉於徑山文殊台,世稱紫柏塔。

(七)、   思想

    真可對於佛教各宗的思想採取調和的態度。他所訂的〈禮佛儀式〉,[21] 除發願禮拜十方三世一切諸佛外,還教人禮拜西天東土歷代傳宗判教並翻傳祕密章句諸祖。
        尊者將儒、釋、道三家所以異同者,歸究於一心之作用,而沒有明言三家孰高孰下,孰為究竟?曾言 : 雖求之於紙墨,十年之功,不若求之於心性,一朝可敵也。……無論若儒、若道、若釋,先妙悟自心, 而博達群書,謂之推門落臼,自然之妙。用之出世,則謂之最上乘;以之經世,則謂之王道,於約言之,此心愛人即仁,施仁得宜即義,於義合節即禮,於禮通變無滯即智,於智誠恪克敏即信。以此觀之,五者妙用,本在吾心,而不在於書也。蓋一切既唯心所造,若心不執著,則世出世間打成一片,一切泯然無分也。
    尊者與當時一般排斥文字的禪僧不同,極重視文字經教。他認為佛弟子不通文字般若,即不得觀照般若,不能契會實相般若。他不同意悟道只依靠禪家機緣及念佛求生淨土等說法,曾列舉盲眼師資七大錯誤,一一加以辯難。[22]

三、                       尊者禪教合一的思想

    尊者是一個相當重視實修的功夫的禪者。他自己奉行精嚴的頭陀行,提倡禪坐,亦重視持偈,同時倡研經教、講求會通,也有念佛、持咒之說。身為一個真參實修的禪者,尊者相當肯定文字在修行過程中對心性的熏發作用,因此對於經教他是採取正面肯定的態度。

(一)、   文字禪

    禪是一種體悟,一種修持境界,本來是需要「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的,但自從慧能大師將參禪悟道不再固定在某一特定途徑之上,而是強調「擔水砍材,無非妙道」之後,文字的「禪」運用已是題中應有之義。「文字禪」並非獨立的禪宗派別,而是禪宗內部因時因機而施設的一種權宜變通助發學人開悟的手段。禪師們「事不獲己,曲為方便」,不惜眉毛掃地,苦口婆心,藉世法而說佛法。對佛教的興起,尊者無疑抱有無限的喜悅之情,而對叢林的窳敗又痛心疾首。尤 其是禪宗長期流傳的廢棄經典,盲修瞎煉之風,尊者更是予以嚴厲的譴責與糾正。尊者大力弘揚他的文字禪理論 : 蓋禪如春也,文字則花也。春在於花,全花在春,全花是春;花在於春,全春是花。而曰禪與文字有二乎哉 ? [23] 故德山、臨濟,棒喝交馳未嘗非文字也;清涼、天臺疏經造論,未嘗非禪也。中國禪宗史上還沒有其他人對文字經教的重要性推崇到如此高的地步。

(二)、   文字助發佛性

    尊者首先從佛性論角度闡明文字在助發佛性上的重要性。他說:凡佛弟子,不通文字般若,即不得觀照般若;若不通觀照般若,必不能契會實相般若。實相般若,即正因佛性;觀照般若,即了因佛性;文字般若,即緣因佛性也。[24] 娑婆教體,貴在音聞,有音聲然後有文字,有文字然後有緣因佛性;有緣因佛性,然後能熏發我固有之光,固有光開,始能了知正因佛性,在諸佛不加多,在眾生不加少。......苟無文字般若,則觀照般若無有開發,觀照般若既不開發,則將何物了知正因般若 ? [25]
    天臺宗曾立正、了、緣三因佛性之說。(1)正因佛性,一切眾生本具之三諦三千之理。(2)了因佛性,觀悟佛理所得之智慧。(3)緣因佛性,能起智慧之緣的所有善行。其中,前者屬性(先天),後二者屬修(後天),但性修不二、圓融無礙,三佛性非縱非橫,本來一如。
    將般若與佛性聯繫起來,並以此彰顯文字功能在助發眾生佛性上的作用,是尊者文字禪理論上的一個創舉。關於三般若,尊者解釋道:「發揮談論,是文字般若,能勘破身心迷情,是觀照般若,佛與眾生同體,是實相般若。」[26] 文字對佛性的熏發是一個過程,即由音聞→文字(緣因佛性)→觀照般若→實相般若。且文字佛語也,觀照佛心也,由佛語而達佛心 ,此從凡至聖者也。......若然者,即語言文字如春之花,或者必欲棄花覓春,非愚即狂也。在尊者看來,缺少了文字經典的熏教,則所謂參禪修悟將無從談起。文字引發般若,般若彰顯佛性,禪宗學人欲修行佛法,文字之禪實為無法廢棄之因素。
    尊者認為,悟有三種,即解悟、修悟、證悟:解悟者,從經教熏聞力久,心漸開通,又謂之依通識解;修悟者,宿有聞熏,曾少開解,但未得實受用,今生出頭來,或假修習,忽然疑情頓斷,受用現前;證悟者,根器猛利,不移刹那,習隨悟消,立地成佛。[27] 今人雖未能修悟、證悟,亦當熟閱一部教乘,以求解悟,其間習氣,以熏力故,不求損減,而自損減。禪宗傳統上以「漸悟」與「頓悟」分判南禪與北禪,尊者沒有重走舊路,而是將「悟」一分為三,並從佛教整體高度來確認經典義理作用,他說:釋迦文佛以文設教,故文殊師利,以文字三昧輔釋迦文佛,於楞會上,進退二十五聖,獨選擇觀音當機,無有敢議其私者。觀世音雖彌陀輔佐,亦以聞思修入,近乎文字三昧。[28] 把釋迦牟尼徑稱作釋迦文佛,這已經將佛教與文字的關係合二為一了。而觀音以「聞思修」三昧而悟道,再次表明文字對修悟的重要性。

(三)、   諸宗融合

    尊者對佛教諸宗的相互隔離以致排斥持強烈的批判態度,主張教內各宗之間的融合與互助 : 宗教雖分派,然不越乎佛語與佛心,傳佛心者謂之宗主,傳佛語者謂之教主。若傳佛心,有背佛語,非真宗也。若傳佛語不明佛心,非真教也。故曰:依經解義,三世佛冤,離經一字,即同魔說。[29] 夫大藏,佛語也,而大藏之所詮者,佛心也。佛語如薪,佛心如火;薪多則火熾, 薪盡則火不可傳。傳心必合於佛語,而心始無疑。[30] 禪教關係是佛心與佛語的關係,眾生不悟自心,故不知佛心,既不知佛心,安知佛語?
    在處理性相二宗的關係上,他將禪宗從性宗中單獨分離出來,這樣就有了性、相、禪三宗的提法。他說:性宗通,而相宗不通,事終不圓。相宗通,性宗不通,理終不徹。事不圓,則不能成就三昧。理不圓,則不能入理、不成就三昧。縱性相俱通,而不通禪宗,機終不活,機不活,則理事不成就三昧,雖入不能用也。[31]
    性宗談真如本體,但短於現象的梳理,所以只精性宗而忽略相宗就會陷於對事相圓滿性的周詳處理;相宗強於名相的精辨與剖判,但弱于對真如實相的透徹參悟,因而精相宗而不通性宗就有對理體不能通透之虞。相宗在精細分辨事理法相等方面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尊者同時指出,如果迷于相宗名相而又無師承導源,則會「學一分加一分繫縛」。[32]
    從三者關係的總體上看,尊者顯然是以性、相、用的格式來處理性宗、相宗、禪宗的關係。以禪宗之「用」來籠罩整個佛法,顯示了尊者禪法不重空談的特徵,在不損害性、相二宗的前提下,置禪宗以終極性的地位。

(四)、   融會三教

    對文字禪的重視還會導致對儒家經典義理的融合心態。融會三教是宋明時代中國思想發展的趨勢,尊者以一心範圍三教。他說:若于相宗精了,即一切外書,亦總是佛法,故古人云:若人識得心,大地無寸土。寸土尚無,外書非心而何?[33]
紫柏對文字禪功能強調的另一個重要結果就是他發起與組織了《嘉興藏》雕刻與流通 。

(五)、   一切經典聖言量都是禪

  紫柏的文字禪理論與實踐是在晚明特殊歷史條件下,為糾正禪宗內部祖師禪走向極端 而掀起的一場返歸佛教經典聖言量的運動,它對於抵制當時叢林盲修瞎煉的風氣起到了很大作用,並得到了佛教叢林尊宿的肯定。
    在佛教史上,有「依經解義,三世佛冤,離經一字,即同魔說」之說,對經典既不能執著與盲從,應有自己的判斷與抉擇能力;又不能無視經典對宗教修持的重要指導與勘驗之用,應知所患不在語言文字葛藤,顧其人所用何如耳。[34]

四、                       結語

    禪與教二者的結合並非真可的創見,唐華嚴五祖圭峰宗密就已經提出教禪一致的學風特色;唐末永明延壽力主禪教並重,《宗鏡錄》就是他以禪教合一為中心思想所編纂的修禪文集;宋代臨濟宗楊岐派的大慧宗杲也以華嚴思想架構他的本體論哲學,藉以充實禪宗的心性內涵;禪教合一更是明末佛門的普遍共識,尊者強調悟明自心、真參實證,將所有宗派經典、三教論說,都融合在一心的基礎下,尊者曾言 : 子若不離智識而求之,則終不入矣。且離智識而可求之,則土木偶人,亦可求之矣,何待子求?[35] 尊者對文字經教的重視與禪教合一的推廣,更是超越前人,而他臨終的自在脫化,以及死後的肉身不壞與荼毗後留下的無數舍,利都是他真參實證的最好說明。



[1]《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367, b19-21
[2]《紫柏尊者別集》:「師諱真可,達觀其字也,晚自號紫栢,萬曆中,慈聖皇太后,欽師道風,上亦雅知師,謂若此真可名一僧,師遂取以更其名云。」 CBETA, X73, no. 1453, p. 429, b6-8 // Z 2:32, p. 73, a17-b1 // R127, p. 145, a17-b1
[3]《憨山老人夢遊集》卷27:「師生,五歲不語。有異僧過其門,摩頂,謂其父曰 : 此兒出家,當為人天師。言訖,忽不見。」(CBETA, X73, no. 1456, p. 652, b22-23 // Z 2:32, p. 295, c18-d1 // R127, p. 590, a18-b1)
[4]《紫柏尊者別集》卷4:「師生有異徵,雄猛不可羈紲,稍長,志益大,飲酒恃氣,慕古游俠之行。」(CBETA, X73, no. 1453, p. 429, b9-10 // Z 2:32, p. 73, b2-3 // R127, p. 145, b2-3)
[5]《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39, a18-24 // Z 2:31, p. 313, d16-p. 314, a4 // R126, p. 626, b16-p. 627, a4
[6]《紫柏尊者全集》卷1:「時覺欲化鐵萬斤。造大鐘。師曰。吾助之。遂往平湖巨室門外趺坐。主人見。進食。師不食。主問何所須。師曰。化鐵萬斤造大鐘。有即受食。主人立出鐵萬斤於門外。師笑。食畢。」(CBETA, X73, no. 1452, p. 139, b1-4 // Z 2:31, p. 314, a5-8 // R126, p. 627, a5-8)
[7] 真可的體悟大多是在自修與參學中而來。而在參學的過程中,影響他最深者莫過於遍融。真可在萬曆元年來到京城參見遍融後,深為遍融所折服,從此至遍融遷化的這段期間,真可常親近座下。
[8]《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39, b12-16 // Z 2:31, p. 314, a16-b2 // R126, p. 627, a16-b2
[9]《紫柏尊者別集》,CBETA, X73, no. 1453, p. 429, c5-7 // Z 2:32, p. 73, c4-6 // R127, p. 146, a4-6
[10]《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39, c6-8 // Z 2:31, p. 314, b16-18 // R126, p. 627, b16-18
[11]《紫柏尊者全集》卷1:「毗舍浮佛偈云 : 假借四大以為身,心本無生因境有。只這半偈,已將三藏十二部,五千四十八卷,千七百則葛藤,滿口道出,更無覆藏。悟之者號祖師禪,證之者即如來果。紫栢大師,持此半偈,普印眾生若干種心。」(CBETA, X73, no. 1452, p. 143, c7-11 // Z 2:31, p. 318, b17-c3 // R126, p. 635, b17-p. 636, a3)
[12]《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42, a13-18 // Z 2:31, p. 316, d11-16 // R126, p. 632, b11-16
[13]《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39, c23-24 // Z 2:31, p. 314, c15-16 // R126, p. 628, a15-16
[14] 《憨山老人夢遊集》,CBETA, X73, no. 1456, p. 666, a13-17 // Z 2:32, p. 309, b12-16 // R127, p. 617, b12-16
[15]萬曆十四年秋,紫柏與憨山在即墨城第一次會面。兩人交談四十晝夜,商討了編藏、續傳燈錄及興復曹溪祖庭等三大事業,而後兩人便分頭進行。三年後,憨山正在整理續傳燈錄的資料時,卻因「私創寺院」的罪名而詔捕入獄。
[16]《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41, b5-7 // Z 2:31, p. 316, a9-11 // R126, p. 631, a9-11
[17]《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40, a4-10 // Z 2:31, p. 314, d2-8 // R126, p. 628, b2-8
[18]《紫柏尊者全集》卷1:「每見古剎荒廢,必志恢復。始從棱嚴,終至歸宗、雲居等,重興梵剎一十五所。」(CBETA, X73, no. 1452, p. 142, a6-7 // Z 2:31, p. 316, d4-5 // R126, p. 632, b4-5)
[19]《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216, a12-19 // Z 2:31, p. 390, c16-d5 // R126, p. 780, a16-b5
[20] 見《紫柏尊者全集》卷一。
[21] 見《紫柏尊者別集》卷四。
[22] 見《紫柏全集》卷三〈法語〉。
[23]《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262, b21-c1 // Z 2:31, p. 437, a11-15 // R126, p. 873, a11-15
[24]《紫柏尊者全集》, CBETA, X73, no. 1452, p. 148, b4-7 // Z 2:31, p. 323, a6-9 // R126, p. 645, a6-9
[25]《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53, c9-19 // Z 2:31, p. 328, b17-c9 // R126, p. 655, b17-p. 656, a9
[26]《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71, c4-5 // Z 2:31, p. 346, b10-11 // R126, p. 691, b10-11
[27]《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354, c16-20 // Z 2:31, p. 529, a13-17 // R126, p. 1057, a13-17
[28]《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48, a8-11 // Z 2:31, p. 322, d4-7 // R126, p. 644, b4-7
[29]《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95, a14-17 // Z 2:31, p. 369, d5-8 // R126, p. 738, b5-8
[30]《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277, c16-19 // Z 2:31, p. 452, b10-13 // R126, p. 903, b10-13
[31]《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269, c1-5 // Z 2:31, p. 444, a15-b1 // R126, p. 887, a15-b1
[32]《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205, b22-23 // Z 2:31, p. 380, a17-18 // R126, p. 759, a17-18
[33]《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205, b24-c2 // Z 2:31, p. 380, b1-3 // R126, p. 759, b1-3
[34] 《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73, b12-13 // Z 2:31, p. 348, a12-13 // R126, p. 695, a12-13
[35]《紫柏尊者全集》,CBETA, X73, no. 1452, p. 174, c19-20 // Z 2:31, p. 349, c8-9 // R126, p. 698, a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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